《哈扎尔辞典》自1998年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以来，一直有一小批推崇者反复提起这部用辞典形式写成的小说。在距离中文版首次出版15年后，《哈扎尔辞典》阳本（分阳本与阴本，两者在叙述和顺序上有细微区别）终于在今年初得以再版，没想到在两个多月里，《哈扎尔辞典》已经加印了4次。昨天，《哈扎尔辞典》中文版座谈会在上海举行，上海的作家孙甘露、毛尖、小宝、路内等都谈了各自对这本小说的看法，最特别的嘉宾是复旦大学的姚大力教授，他介绍了历史中记载的“哈扎尔”部落。而据上海译文出版社透露，《哈扎尔辞典》阴本也将于今年上半年出版。

　　《哈扎尔辞典》出版于1984年，小说作者塞尔维亚学者、作家米洛拉德·帕维奇开创了辞典小说的先河，迄今已译成24种文字。假托1691年的一部历史文献汇编，以百科全书的体例，叙述哈扎尔人的历史和传说。《哈扎尔辞典》在中国的出名跟一起所谓抄袭案有关。上海译文出版社的《外国文艺》杂志最早在1994年发表了《哈扎尔辞典》，1996年，作家韩少功出版《马桥词典》，文学评论家张颐武、王干等批评该书抄袭了米洛拉德·帕维奇的《哈扎尔辞典》。韩少功因此起诉评论者侵犯其名誉权并获得胜诉。在昨天的座谈会上，与会者认为，《马桥词典》和《哈扎尔辞典》两者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关联。

　　1998年，《哈扎尔辞典》由南山和老翻译家石枕川、戴骢三人参考英、法、俄译本翻译完成。之后，该书就再也没有再版，数量稀少的《哈扎尔辞典》（阴本）在二手书市场上已经被炒到千元之高。但这部小说被认为是一部“21世纪的小说”，在当时对读者阅读构成了很大障碍。15年过去，这部小说居然成了畅销书，作家毛尖说，“它现在已经不构成阅读挑战了，微博阅读的形式就跟它有相似之处，只是它的形式雾罩了小说。”至于如何读这部辞典式的小说，作家小宝昨天说，按照作者的指示，要用洗牌式的读法，也可以任何方式阅读，“最坏的读法就是从头读到底。”

　　《哈扎尔辞典》中关于哈扎尔部落历史的叙述真假难辨，复旦大学历史学家姚大力介绍了一些对该部落的真实历史记载，“最早记载这个部落的是《隋书》，在公元6世纪左右，哈扎尔部落就已经存在于南欧草原。”突厥汗国当时同时向东西方扩张，之后就分为东突厥和西突厥，而哈扎尔部落就位于西突厥的最西方，随着西突厥的崩溃，哈扎尔才独立存在，姚大力说，“这个部落没有留下文字，只有在邻国留下了一点点记载材料。可以肯定，哈扎尔是讲突厥语的一个部落，是否如书里所说后来皈依犹太教，这是可疑的，但哈扎尔败给阿拉伯人后，其统治者改宗犹太教是可信的。”在他看来，“这给作家留下了许多想象可能性和空间。”

 

作者：石剑峰　　来源：东方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