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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闹市深藏文化“古道”
2012.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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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访鲁迅萧红戴望舒许地山蔡元培当年足迹

      在人称“文化沙漠”的香港,竟然藏着一条鲜为人知的文学散步路径?在一年一度的香港书展开幕前夕,记者应书展主办方贸发局之邀,按照香港作家小思在《香港文学散步》书中的指点,由香港中文大学张咏梅博士带领,在香港完成了一次文学之旅。
      从当年鲁迅发表演讲的礼堂、戴望舒蹲过的监狱,埋下萧红一半骨灰的小花园,以及许地山、蔡元培等人的墓地,沿着60、70年前这些中国近代文坛巨匠在香港留下的足迹,一路追寻而去。尽管岁月流逝,有些早已难觅踪影,比如萧红在浅水湾的墓碑没有了,戴望舒曾住过的林泉居拆了,而蔡元培的墓碑后面也有了一道裂缝,但香港仍有不少有心人,在细心“打捞”这些珍贵印迹,让它们完好保存,无声述说着当年的故事。
      第1站:鲁迅当年演讲地 地点:上环必列者士街51号的基督教青年会
    一般人很少知道鲁迅和香港的渊源。我们去的第一站是位于上环必列者士街的基督教青年会。1927年2月,鲁迅应邀来到香港在这里进行了两场演讲。“鲁迅两次在香港青年会演讲,用绍兴话,台下很多人听不懂,由许广平来做翻译。”据香港中文大学张咏梅博士介绍,两场演讲,内容都很严肃,演讲题目分别是《无声的中国》和《老调子已经唱完》。
      据介绍,当年香港给鲁迅的印象并不好,但这并不妨碍他对香港年轻人的殷殷期望。他说:“沙漠也不要紧的,沙漠也是可以变的。”在两次演讲中,鲁迅都表达了对中国命运的关切和求变的信念。如今,曾经的演讲地已经变成福利工厂,但若闭上眼睛遥想,仍能依稀听见当年的声音。
      第2站:戴望舒被关的监狱 地点:中环奥卑利街
      离青年会不远的中环奥卑利街上,有一所域多利监狱,这里是戴望舒1942年被日军拘禁的地方,在这里他写下了著名诗篇《狱中题壁》及《我用残损的手掌》。
      记者走到那里时,只看到一堵奇异的高墙。尽管没法看到里面的场景,但是这也足以见证,诗人在狱中的艰难岁月。作家小思说,几年前,她曾建议保留当年关押诗人的那间牢房,将来可以在里面举行朗诵会。
      戴望舒1938年携妻女从上海来到香港,寄住在友人位于薄扶林道的家。该处松林小溪,环境恬静,他给居处取名“林泉居”,更以“林泉居”和“林泉居士”为笔名,写下《山居杂缀》、《林泉居日记》和《过旧居》等作品。戴望舒在香港居住近9年,最好的时光就是在林泉居度过的。遗憾的是,如今小屋林泉居已经不存在。但在小洋楼前,仍可依稀看到“林泉”两个字的标志。
      第3站:许地山墓地地点:薄扶林道中华基督教坟场
      许地山的墓地在薄扶林道中华基督教坟场里,这是一片山地,从山上一排排坟墓排下去一直通向大海的方向。许地山的墓地在山地腰的位置,据说这里的一块墓地现在的价格是300万港元,可二三十年前,这里却是一片荒凉。
      1935年,许地山应邀担任香港大学中文学院主任,在港七年,他指出殖民地教育的各种问题,建议对香港教育进行改革,1941年8月4日,他心脏病发在香港逝世。
      在许地山逝世多年后,作家小思最早找出了许地山的墓,她说当时墓地破落极了,也没有人去上坟。小思后来写了一篇文章,说许地山把文化带到香港来,如今墓地却如此破败,结果由她的一个学生自告奋勇重修了许地山墓。据工作人员称,这里平时还是有不少凭吊者。
      第4站:蔡元培墓 地点:香港仔华人永远坟场
      蔡元培1940年在香港养和医院去世,他的墓地建在香港仔华人永远坟场。
      1977年,诗人余光中曾前往香港蔡元培墓致祭,见荒烟蔓草不胜唏嘘,作诗《蔡元培墓前》:“想墓中的臂膀在六十年前,殷勤曾摇过一只摇篮,那婴儿的乳名叫做五四。那婴孩洪亮的哭声,闹醒两千年沉沉的古国,从鸦片烟的浓雾里醒来。”
      上世纪70年代末,北京大学在香港的校友会筹资重新修葺蔡元培校长墓,将墓碑换成花莲出产的青麻石,但蔡墓至今没有蔡元培的遗像或雕像。
      记者在现场看到,比起周边的其它墓地,蔡元培的坟墓算是比较气派的了。整体保存修缮情况都还好,只可惜,蔡元培的墓碑后面有些裂开了。
      第5站:萧红埋骨处地点:圣士提反女子中学花园
      圣史提反女子中学的花园,与普通的小花园没什么两样,却埋葬了萧红的一半骨灰。
      1940年,萧红与端木蕻良一起来到香港逃避战乱,颠沛流离,终于在战乱和顽疾折腾下撒手人寰,年仅31岁。在香港期间,她完成了《呼兰河传》和《马伯乐》等多部重要作品。她的一半骨灰埋在浅水湾海滨,另一半悄悄埋在圣士提反女子中学花园。
      据小思介绍,当年端木蕻良把萧红的一半骨灰埋在这里的一棵很大的凤凰木下就离开了香港,而在1996年端木蕻良去世后,他的妻子按照其意愿将他一半的骨灰也撒在了这个小花园里。前后跨越半个世纪的爱情故事在此有了一个浪漫的结尾。
      只是,当年让戴望舒走六小时寂寞长途才到达的萧红在浅水湾的墓地,如今早已消失,墓碑也早已不见。空留他那首缅怀萧红的短诗《萧红墓畔口占》,依然被人们传诵,“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到你头边放一束山茶,我等着,长夜漫漫,你却卧听着海涛闲话”。
 
 作者:徐 颖    来源:新闻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