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届“金秋诗会”诗歌赏析—— 张秋红 [法]维克多·雨果 《光明》
2014.05.16
一
啊，未来的时代！崇高的梦幻！
人民终于脱离了深渊。
黯淡的沙漠终于过去。
飞沙走石之后，迎来一片绿洲；
世界宛如人类的女友，
人类宛如世界的情侣！
从现在起，抬起的眼睛
就分明看到这美妙的梦境
有朝一日将成为现实；
因为上帝将打开任何锁链，
因为过去意味着前嫌宿怨，
而未来却是爱的代名词！
从现在起，我们的不幸
就孕育着兄弟民族的大家庭；
那忧郁的蜜蜂——进步，
犹如黎明唤醒的大胡蜂，
正飞舞于我们凄凉的枝丛，
用我们的苦难酿造着幸福。
啊！看吧！黑夜正在消亡；
在获得解放的世界上，
忘却那些恺撒与卡佩，
和平那广阔的双翼
不再沉睡，正从天际
飞向成长起来的人类！
啊！自由的法兰西终于诞生！
啊！狂欢后雪白的舞裙！
啊！痛苦后的胜利！
劳动在熔炉中微微作响，
天空在欢笑，红喉雀在歌唱，
那歌声洋溢在山楂的花丛里！
铁锈吞没了大刀长矛。
啊，统帅，你们的大炮
连瓢儿那么大、
可以从那清泉
舀点水给鸟喝的残片，
一块也没剩下。
前嫌尽释，宿怨全被遗忘；
所以的心，所以的思想
都生气勃勃，为同一个计划
结成美妙绝伦的整体；
上帝用警钟那古老的绳子
扎起这束献花。
一个圆点正闪烁在云天深处。
看吧，它越来越大，光辉夺目，
它越来越近，满面红光。
啊,世界共和国，
今天你还只是星星之火，
明天你就是一轮朝阳！
二
啊，所以城市的佳节，所以乡村的狂欢！
世界上再没有地狱，法律上再没有牢监。
哪儿还有断头台？再也不见这怪物。
一切都欣欣向荣。每个人的幸福
随着全人类的幸福不断奔流。
再没有苛捐杂税，再没有兵士刀剑在手，
再没有国界，再没有利剑象十字架一样，
欧洲红着脸大叫“什么！我竟有过国王！”
美洲也惊叫起来“什么！我竟有过奴隶！”
科学，艺术，诗歌，使全人类永远脱离
一切羁绊。哪儿还有旧日的苦难？
人类自由的双脚再也记不起锁链。
整个世界形成一个和睦的家庭。
大家神圣的劳动互相配合，彼此呼应；
社会，在一片颂歌的回响里，
满怀激情地欢迎最弱者的努力；
茅屋深处那最卑贱的小人物的作品
也使阳光下喜气洋洋的人们感动欢欣；
整个人类，从无比壮丽的天地间，
感觉到最低微的劳动者所作出的贡献；
好比那苍翠的冷杉，战胜过雪崩，
那高大的橡树，丝鬓婆娑，枝叶缤纷，
那茂密的老雪松，比花岗岩更难动摇，
当五月的黄莺飞来营窠筑巢，
这些力量无穷的大树欢喜得浑身打颤，
因一只小鸟带来一棵野草而露出笑颜。
啊，光辉的未来！全世界的飞跃！
洋溢在四海五洲的人类的喜悦！
张秋红，笔名丁湘，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学院法语系，上海译文出版社副译审，中国资深翻译家，中国法国文学研究会理事，上海翻译家协会、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译有《雨果诗选》、《高乃依戏剧选》、《拉马丁诗选》、《兰波诗选》、《梅里美小说选•卡门》、波德莱尔诗集《恶之花》、罗曼•罗兰小说选《约翰•克里斯朵夫》、普雷沃小说《曼依》与古诗今译《宋词三百首》等，著有《张秋红诗文选•幽兰》等。
